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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貝拉跟亞特回去的這段期間,監牢的門再度被打開,愛蓮因為巨人手銬的關係,只能隱約看到一股模糊的身影。

「別怕,我是來幫妳的。」女性的聲音傳進愛蓮的耳朵,隨後那名女子便將手扶上愛蓮的頭,一股力量從女子的手流傳到愛蓮身上。

隨著魔力的傳導,愛蓮的意識慢慢地恢復了,等她定下神來看清眼前的女子時,對方有著白皙的皮膚,甚至連頭髮都是白的,卻也因此襯出她那火紅的雙眼。

「謝謝。」愛蓮率先開口

「不會,我的魔法本來就具有移除各種效果的力量,接下來妳可以放心……咳、」女子用著陽光般的笑臉,可講著講著忽然有血絲從嘴角流下,之後甚至爽快地吐出血塊。

嚇的愛蓮一臉驚恐,「妳妳妳、妳沒事吧?!」

「阿、沒事,」女子冷靜地用手帕擦了擦血,「其實我的能力是把對方所受的魔法轉成傷害到我自己身上拉,哈哈哈……本來還想耍個帥呢。」

「妳這樣我會很有罪惡感欸……」愛蓮看著對方,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,為什麼要幫自己到這個地步呢?

「遙小姐真是個溫柔的人呢。」女子露出笑容,「沒事的,森門一族的能力就是超治癒,就算是重傷也可以痊癒,只是我的血統比較不純,所以還是會吐血。」

「喔……」愛蓮不是很懂對方在講什麼,但是她非常在意女子嘴角邊又流出的血。

女子再度用手帕擦了擦血,「我是森門‧露亞,是王下四大族門之一的森門一族,我父親就是當今的宰相。」

這不完全是個千金大小姐嗎?愛蓮有些疑惑地看著露亞,「妳跑來找我沒事嗎?」

「阿……」露亞露出愛蓮熟悉的表情,就是在做壞事時忽然想起被抓到時的反應。

「大概沒事吧!」露亞樂觀地向愛蓮笑著,「我已經先幫妳把巨人手銬的效力給抹除了,但是皇上還是決定要把妳帶到羅格鎮處決,所以危機還是沒解除。」

「那個老不顛,還真是槓上我了阿!說到底我有做了什麼嗎?」愛蓮不禁抱怨,剛剛本想問問有讀心術的貝拉,但因為自己狀態不佳而錯失機會。

「……」露亞再度露出『要是被知道了就會死得很慘』的表情

但她扭捏了一陣子後,忽然跪倒在地向愛蓮磕頭:「一切都是因為我,真的是非常對不起!」

「蛤?」愛蓮再度被露亞嚇到,總覺得這女孩是個很出乎意料的人。

「我……我其實是雷歐殿下的未婚妻!我想皇上大概是為了避免雷歐殿下逃婚才會對您痛下殺手的!」

看著露亞拼命的樣子,愛蓮滿頭霧水,「妳是他未婚妻,關我什麼事?」

「咦?」露亞抬起頭睜大她那水靈的雙眼,「遙小姐不是跟雷歐殿下兩情相悅嗎?蝶主跟我說,你們相見時還一起洞……」

「洞……?」愛蓮露出疑惑的眼神,露亞則小心地看著愛蓮,臉上還露出害羞的紅暈,「就、就是一男一女在房間裡會做的事……」

愛蓮瞬間被噁心到,禁不住大喊:「誰會跟那傢伙做這種事啊!妳腦袋裝了什麼啊?!」

「怎麼會……遙小姐難道不喜歡雷歐殿下嗎?」

「當然不喜歡啦!我又不戀兄!」明明巨人手銬的影響已經去除,但愛蓮卻感到非常無力,「我們兩個只是在聊天而已,跟洞房一點關係都沒有好嗎?」

「原來是這樣……真是令人難過。」露亞低下頭,雷歐殿下太可憐了!明明喜歡了遙小姐整整六年都沒有放棄,卻被遙小姐當成哥哥般,何等淒美的故事!

愛蓮雖然沒有讀心術,但她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女孩的腦袋裡正在上演荒唐劇碼,「小姐,給我聽好,我們真的不是這種關係!」

「好的,我明白了。」露亞擦去眼角那感動的淚,愛蓮則在心裡嘀咕:不、她肯定沒懂……

「阿對了,差點忘記來找妳的目的。」露亞從懷裡拿出一把鑰匙,「這是巨人手銬的鑰匙,但因為剛剛不小心花了太多的時間,等一下蝶主就要過來把妳押送到羅格鎮去,妳一定要趁還沒有上斷頭台前逃跑知道嗎?」

隨著露亞看了懷錶的時間而開始緊張起來,愛蓮也嚴肅起來,收起露亞給的鑰匙,並問:「為什麼一定要趕在上斷頭台前?」

「因為那個斷頭台被魔法壟罩,它同時也是稱霸羅格鎮的西荒海賊團的權力象徵,那個魔法就是他們船長所施展的,至今無人能解,凡是上斷頭台的人,魔法通通無法施展,只能用物理攻擊。」

「原來如此,我記得到羅格鎮會經過森林,我會想辦法在那裡脫逃的。」

「好,祝妳武運昌隆,我得趕快走了,不然要是碰上蝶主,她可能會懷疑我動了什麼手腳。」露亞拉起裙子,連忙走出監牢,臨走前回頭向愛蓮說:「不管妳跟雷歐之間的關係如何,我都希望你們能幸福。」

看著露亞露出的笑容,愛蓮也露出微笑,「放心吧,我們都會幸福的,也包含妳。」

露亞有些愣住的看著愛蓮,臉上泛起紅暈,「我似乎有點明白雷歐殿下為何會如此著迷於妳了,連我都……」

果然這女孩腦筋有點問題,愛蓮有些無力地說:「走走、快走。」

當露亞前腳才剛走沒多久,馬上就換蝶主進到牢房來了,身後跟著一群士兵。

「諾曼‧愛蓮,我奉亞特王的旨令,前來押送妳到羅格鎮,依第一級國罪將妳處予斷頭之刑。」蝶主程序性的宣布完,便讓士兵打開牢房。

兩名士兵卻開始搜索愛蓮的身體,「等等,你們這是性騷擾吧?!妨害人權!」

蝶主不太懂愛蓮的意思,盡是些她沒聽過的名詞,等到士兵從愛蓮身上搜走鑰匙後,蝶主才開始講述:「剛剛有人通報準皇子妃進入監牢,現在依第一級國罪,協助國家罪犯逃跑之名,捉拿森門‧露亞!」

愛蓮皺起眉,「她可是宰相的女兒,準皇子妃,妳這樣逮捕她合法嗎?」

「哼,妳還有心情關心別人阿。」蝶主讓士兵將愛蓮拉起,並在愛蓮的脖子再加了一道刑具,愛蓮馬上感到一股壓力從頸部蔓延,直衝她的腦袋,忍不住吐了一口血。

「她是宰相的女兒,當然不會處死她,只是得讓一些藐視王權的人看看,違背王的下場是什麼而已。」

愛蓮現在無暇回應蝶主,光是憋住氣承受這股壓力就用盡她的力氣,蝶主見狀後也不打算多說,便讓人托著愛蓮走出牢房,上了載有鐵製牢房的馬車。

「啟程!」

隨著蝶主的號令,一陣人馬從皇宮側門離開,直奔羅格鎮。

 

另一方面,在幾個小時前,女僕因為重了蝶主的毒,而被送到亞特的寢宮治療,剛去探完愛蓮的貝拉跟亞特此時正回來。

「狀況怎麼樣?」貝拉因為經常出入第二皇子寢宮,所以這裡的侍衛通通認識貝拉,並且他們都認為貝拉才是這座寢宮真正的地下主人。

「雖然沒有性命的擔憂,但是一時半會是清醒不了的,本來蝶主大人的毒就相當厲害,一針就能放倒一個巨人。」一旁的侍女連忙向貝拉解釋狀況。

貝拉聽完後扶著頭,焦慮的來回踱步,「這可怎麼辦,愛蓮就要被送走了,現在幫得上忙的卻都倒了!」

「小姐……」

「怎麼回事?!」貝拉趕緊跑到病床旁,看到女僕正緩緩甦醒,便問身旁照顧的侍女:「妳不是說醒不了嗎?」

「這……正常來說是這樣子的呀。」侍女也覺得很驚奇,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中了蝶主的毒後,這麼快甦醒的人。

女僕緩緩睜開雙眼,映入眼前的是貝拉焦急的臉跟亞特難得認真的臉,但那些都不是她的重點,「小姐……小姐呢?」

「她被關在牢房裡,幾個小時後就要被送上斷頭台了!」

「什、」女僕想要直起身子來,但她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。

「我們現在完全不知道怎麼辦。」貝拉焦慮的扯著自己的耳朵。

「小姐……去救小姐!」女僕使出全身的力氣,能動的卻只有她的眼珠,她的眼眶泛起淚光,「拜託妳,請妳去救救我們小姐……」

貝拉被這樣的女僕給嚇到,這是平時一直開她跟亞特玩笑的那個女僕嗎?

「如果小姐出了什麼事,我也活不了的……」女僕不禁啜泣了起來。

還記得六年前,小時候的愛蓮跟女僕出去後山玩耍,愛蓮卻忽然跌落山谷還被一道雷光給劈中

雖然在這之前愛蓮對女僕都很苛刻,但是若非愛蓮在墳場上把女僕撿回來,女僕大概早就不存在了

也因為這樣,無論是性格惡劣的愛蓮,還是被雷劈中後忽然性情大改的愛蓮,女僕都會無條件跟隨、支持與效忠

是愛蓮,把她早已丟棄的生命跟人生重新賦予意義的。

--『如果妳不要妳的命的話,那就給我吧!』

 

「我當然會去救,妳不要哭啦!」貝拉一時慌了手腳,趕緊拿毛巾來擦在女僕的臉上,這樣的女僕搞得貝拉毛都豎起來了。

「嗚……」女僕壓抑住情緒,知道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,「我們一開始是從羅格鎮過來的,路途中會經過一座森林,應該會很適合脫逃。」

「森林嗎?好!我們就先去那裡埋伏,等他們把愛蓮送到那裡,在一舉劫走愛蓮!」貝拉轉頭跟亞特說,亞特也點了點頭。

「拜託你們了……」因為身體無法動彈,女僕覺得這真是世上最煎熬的酷刑,貝拉看出女僕的心思,便摸了摸她的頭,「交給妾身吧,我們不會讓愛蓮有事的。」

「好……謝謝。」

貝拉跟亞特隨即整裝出發,而女僕,則只能繼續待在病床上。

 

時間拉回現在,蝶主所率領的人馬,團團圍住載著愛蓮的馬車,坐在鐵籠裡的愛蓮低著頭不發一語,她正在運氣使自己的腦壓維持得以生存的程度。

蝶主所開發的這個刑具,普通人早就因腦壓過高暴斃死亡,而她讓愛蓮戴上這樣的刑具,就是要確保愛蓮沒有餘力去脫逃。

此外在隊伍的四周,都有蝶主所放出的蝴蝶在偵測著,隨時回報周遭的情況。

貝拉早就見識過蝶主的偵測能力,雖然不知道為何,但所有蝴蝶都自動避開貝拉跟亞特所在的地方,這也讓蝶主無法發現貝拉跟亞特的接近。

齒輪轉動的聲響充斥在空氣中,眾人都屏息警戒,持續了一段時間

忽然馬車的輪子陷入了一個凹槽而卡住,蝶主立刻反應過來:「警戒!」

隨著蝶主的話語,原本藏在樹梢的烏鴉都飛起,好像是拉開爭奪戰的序幕。

就在眾人都警戒注意四周,卻都一陣寂靜--忽然!

鐵籠的門被打開了!

「這是怎麼回事?!」蝶主大喊,仔細看鐵籠附近根本沒人,只有……飛鼠?

一連串的腳步聲從森林深處傳來,但是這腳步聲聽上去不像是人類,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出現在鐵籠旁邊,那人正是亞特。

他趁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之時,將愛蓮抱了出來,蝶主見狀連忙下令奪回愛蓮。

此時森林裡衝出四、五隻野狼、一隻熊跟一頭巨大野豬,這根本不應該聚在一起的物種,卻都同時向人類發動猛攻。

「搞什麼鬼!」蝶主拿出銀針,將包圍住自己的三頭野狼放倒,便趕緊衝向亞特,正要丟出銀針時卻被巨大的野豬給擋住去路。

「可惡!」蝶主將銀針射向野豬,但因為野豬的脂肪層太厚,銀針的毒發揮不了功效,畢竟蝶主沒預料到自己會需要對付帶毛的敵人。

亞特趁著空檔,趕緊將愛蓮抱出人馬群,在亞特離開的同時,動物們也都像套好招一樣立刻撤離現場

一陣混亂下,蝶主這才看到貝拉站在不遠處的樹幹上,九條尾巴在她身後飄逸,她舉起手:「狐火-炙熱地域!」

地上開始出現火花,迅速將眾人包圍,隨著貝拉收緊手掌,一團熱火在火圈裡爆炸開來,整團兵馬全滅,只有蝶主反應快跳到樹梢上才倖免於難。

貝拉看見無人有追擊的能力,便跳下樹幹跟跑過來的亞特會合,準備帶著愛蓮撤退

但是跑著跑著,愛蓮的神情就越痛苦,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樣,露出猙獰的表情

貝拉察覺不對,連忙叫亞特停下來,但是亞特太緊張了沒聽到,繼續的往前跑,愛蓮則越發痛苦,甚至從耳朵、鼻孔開始流出血來

「快給我停下!」貝拉一拳打在亞特的臉上,後者跌倒在地後一臉無辜,但卻也稍微冷靜下來了

「愛蓮,愛蓮!妳怎麼了?」貝拉連忙扶起一同跌倒的愛蓮,但愛蓮的血卻一直流出,甚至眼睛也開始流出血來。

「這就是你們把她帶離我的結果。」蝶主緩緩從後方走來,每接近一步愛蓮的症狀才有舒緩。

「妳做了什麼?」

「當我注意到妳在議事廳外等我出來時,我就知道妳一定會出手的,」蝶主露出高傲的笑,「所以我就加上新研發的裝置,只要離開我就會因壓力達到最高值而暴斃。」

儘管如此,蝶主還是沒預料到貝拉他們的襲擊方式,看來貝拉也有隱藏部分的能力。

蝶主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火海,倖存的人只有她一人,如果硬是跟二皇子亞特打起來,以亞特那可怕的魔力深度,蝶主應該會輸。

在快速的判斷後,蝶主立刻拿出銀針往貝拉射過去,貝拉因為被愛蓮吸引過注意力,而未閃躲過銀針。

「嗚!」貝拉被射中右肩而痛苦的倒地

「好了,」能代替二皇子判斷的人已經不見了,蝶主露出微笑向亞特述說,「殿下,這是神經毒,不懂沒關係,您只要記得這毒如果沒有在一個小時內解開的話,中毒者就會在劇痛中死亡。」

「咦?!」亞特苦惱地看向地上的貝拉,他不想要貝拉死掉,因為她還沒教完他火術呢,可是……亞特看了看懷裡的愛蓮,他也不希望愛蓮死掉。

糟了,這個蠢驢王子要被洗腦了……貝拉用自己的尾巴拍著亞特的腳,但是隨之而來的劇痛讓貝拉連晃動尾巴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「如果殿下願意幫我把愛蓮運送到羅格鎮,屬下便願意無條件解毒。」以現在愛蓮需要別人背的狀況,蝶主自然是沒那個體力的,再加上士兵都陣亡了,利用亞特來運送愛蓮是如今最好的打算。

「妳真的會幫老師解開嗎?」

「當然了,我是無法違背皇族命令的。」蝶主露出溫柔的笑容,「到了斷頭台,殿下要做什麼自然可以任憑心意。」

最好是!地上的貝拉瞪大眼看著蝶主,她知道蝶主打的算盤是什麼,等到了羅格鎮,所有魔法就會因斷頭台的關係而無法施展,就算有強大魔力的亞特,只要魔法無法施展,也就無法對抗勾結當地海賊的蝶主了。

「我知道了,」亞特蹲下身來,在抱著愛蓮的情況下,將貝拉背在身後,並輕聲的對貝拉說:「老師,等到了羅格鎮,我們在攻破防線劫走愛蓮吧。」

「傻……」傻子殿下!對方早就設下圈套了!貝拉真是有苦說不出,全身還得承受一波波頻率越來越高的劇痛。

「那我們出發吧,殿下。」蝶主露出微笑

亞特默默的走過蝶主,接著轉頭認真的說:「妳要是敢騙我,我會把妳燒了。」

「……是。」這種壓迫感,居然是從亞特‧雷奧身上散發出來的?蝶主不禁露出苦笑,雖然雷歐跟亞特是同父異母,但他們還是有幾分相像的。

為了在一小時內趕到羅格鎮,即便是背了兩個人,亞特的步伐仍相當快速,在快速移動四十五分鐘後,終於到達羅格鎮了。

鎮門口,早有人在等候蝶主。

蝶主拿出證明身分的令牌,海賊們便把愛蓮接了過去。

「請稍後。」蝶主叫住了海賊,便轉身將解毒劑打入貝拉的左手,貝拉在歷經四十五分鐘的折磨後,終於解脫,但卻也暈了過去。

「老師?!」亞特緊張地扶起貝拉,以為是蝶主在騙他便開始燃起熊熊火焰。

「殿下請息怒,解劑已經發效了,只是貝拉小姐脫水的太嚴重才昏過去。」蝶主趕緊解釋,免得惹出麻煩,畢竟鎮門口還不在斷頭台的魔法範圍內。

「那、那該怎麼辦?」亞特這才熄了火,擔心的看著貝拉

「只要把她送去附近的醫護站補充水分就可以了。」蝶主露出微笑,並轉身詢問海賊們:「能請問這裡哪裡有醫護站嗎?」

「進鎮後直走就可以看到了。」其中一名綁著頭巾的海賊說

「殿下,你就先送她過去吧。」蝶主溫柔的建議亞特,因為這樣她就能趁機處決愛蓮了。

「好!謝了!」一個著急之下,亞特也忘了處決這件事,連忙抱著貝拉去找醫護站。

留下蝶主露出成功的笑容,「那麼我們走吧,得趕在他們回來的時候處決掉。」

「哦哦--」海賊們便開始將愛蓮背往斷頭台,隨著越靠近斷頭台,刑具的效果越漸減弱,愛蓮的意識也越來越清晰。

「皇宮裡也是很多雜七雜八的事呢,連殺個人都要偷偷來。」背著愛蓮的海賊趁著移動時閒聊

「所以我才來當海賊啊!」方才綁著頭巾的海賊說,「不然我原本也是那裡的有錢人勒!」

「哈、我聽你在唬爛--」

「兩位,你們的工作只有運送人犯,可以只做這件事嗎?」蝶主一臉嚴肅地打斷兩人的閒聊,海賊們則是聳聳肩,態度未改的繼續嘻笑。

走在前面的蝶主大嘆一口氣,所以她才不想來這種地方,沒有一個人是值得託付的。

終於到了斷頭台了,上方飄逸著帶著牛仔帽的海賊旗,這時愛蓮也完全恢復過來了,但她現在無法施展魔法,並被兩個男人抓著,著實逃脫不了。

「喔,這位罪犯小姐醒了,那就自己走吧。」海賊鬆手讓愛蓮直接摔倒在地,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。

「來來來,讓我們一步一腳印地登上大舞台--!」

趁著海賊們鬆懈的看守,愛蓮轉身一跑打算離開消除魔法的範圍,卻一個攔腰被戴頭巾的海賊抱起,「小姐,你這反應不錯耶!沒加入我們海賊團真是可惜了!」

「可惡!」愛蓮打算用膝蓋撞擊海賊的肚子,卻被他輕鬆的用手擋下。

另一名海賊見狀接著說:「不行不行,這個性太火爆,我們半夜睡著或許就醒不了了!」

「還是麻煩各位趕緊把她送上台吧。」蝶主的耐心感覺快要用完了,但海賊們還是態度未改,這或許就是自由的某種呈現?

終於,把愛蓮押上斷頭台。

台上站著另外一名海賊,負責執行斷頭的業務,愛蓮因為顧著反抗而沒意識到,但那一名海賊確認出愛蓮來而露出笑容

「這不是我的好妹妹嗎?」愛蓮聞聲抬起頭,是當初愛蓮跟女僕初來東陸時,被愛蓮打敗的那個混混海賊,對方摸著下巴想了一下:「阿、不對,你已經是大姊了呢!」

「東哥,是你熟人嗎?」綁著頭巾的海賊將愛蓮按倒在地,扣上了手銬將愛蓮固定在台上,一邊略有禮貌的問著那名混混海賊。

「算是吧,」被稱為東哥的混混海賊蹲下身來,在愛蓮耳旁說,「大姊,妳不是說要去當軍人?怎麼就上了斷頭台,還是國家一級重罪啊?」

「吵死了,快幫我解開!」愛蓮握緊拳頭,這個小混混,一年半後居然還被稱『哥』了?

「這可不行,我們是收了錢的,要有職業道德阿。」東哥比了錢的手勢,露出抱歉的笑容,但看起來卻相當欠揍。

「即刻行刑吧!」蝶主站在後端看著,要是讓亞特跟貝拉趕上,可就更麻煩了。

「妳看看,人家多討厭妳啊。」東哥拔出刀來,一臉無奈的向愛蓮說著,「大姊,今世成不了妳的弟弟,來世我們在相見吧!」

「誰要你這種弟弟啊!」

這就是愛蓮的最後一句遺言。

 

當刀鋒垂直落下,一陣狂風吹來,讓眾人都睜不開眼。

好不容易住了風,當蝶主定睛一看時,那刀峰正離愛蓮的脖子有一根手指頭的距離

而在愛蓮的脖子跟刀峰間,還真出現了一根手指頭

一個帶著牛仔帽,裸著上身、穿著短褲的男子,腰上還別有兩把轉輪手槍跟象牙製的小刀。

「你是誰?!」蝶主立刻進入警戒狀態,然而身旁的海賊們卻立刻站好鞠躬,紛紛有禮貌地喊著:「船長!」

東哥則立刻把刀從自家船長的手上挪開,「船長,你沒事吧?」

要是傷到船長,自己大概會被船長後援會的女生們給宰了吧,拜託千萬不要阿……

「人家都說你想當船長,原來是真的阿。」

「船長……請不要開這種玩笑阿,我會死得很慘……」

愛蓮因為被按倒在地,角度上看不到船長的臉,只看到他的鞋子,但這個聲音總覺得很耳熟……

「船長,請問你為何要阻撓這次的處決呢?」蝶主有些生氣的問,「錢我們可是付完了!」

「哈哈哈,錢?哈哈哈哈--」船長像是被逗笑了一樣,認真地笑了開來,惹得蝶主更加生氣

笑完後,船長站了起身,「小姑娘,我不缺錢啊。」

然後他把用力往靠著愛蓮的手銬踢過去,手銬在接觸到船長腳的瞬間便瓦解開來,或者該說是被踢腳所產生的風壓粉碎開來。

愛蓮認真的嚇了一跳,以為自己手也要沒了,但她的手仍相當完整,沒有受到一點傷害。

「還趴在那賴床嗎?」船長摸了摸自己的帽子,朝愛蓮說出意猶未盡的話

愛蓮像是想起什麼,立刻從地上爬起,抬頭一看,正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!

「老哥!」

「嗨~」

「你、你怎麼在這裡?!」愛蓮指著眼前的人驚訝的說,而一旁的眾人都驚呆了,特別是東哥,他的腦袋忽然閃過自己叫愛蓮妹妹的畫面,瞬間他決定把這件事徹底忘記,免得這畫面成為他的走馬燈。

「喂喂,這樣指著哥哥不太禮貌吧?」船長將愛蓮的手指握起,「而且是不是忘了跟哥哥說什麼呀?」

「……」愛蓮想了一想,要說的很多,畢竟眼前這個人,就是家裡排行第四的諾曼‧愛特,在三年前開始就音訊全無的哥哥。

「謝謝。」這應該是現在被救後,首先要說的吧。

「不客氣,小蓮真乖。」愛特摸了摸愛蓮的頭,真是一幅家庭溫馨的好畫面。

「你這是要背叛契約嗎?」蝶主拿出銀針,相當盛怒的看向愛特,「這代表跟整個斐爾雷諾亞王國為敵,你明白嗎!」

「哈哈哈、真是可愛的小姑娘。」相較於蝶主的憤怒,愛特仍舊維持他的從容不迫。

只是一旁的愛蓮完全看不出蝶主哪裡可愛了。

「如果要妳選擇,跟一個東陸上的小王國為敵,還是一整個西陸為敵,妳會選哪個呢?」愛特笑著說出這些話,「況且,妳既然選擇跟海賊交易,就要了解海賊的習性吧,小姑娘。」

「毫無羞恥的習性嗎?」蝶主冷笑了一聲,她之所以會這麼激動,是因為知道這次任務確定失敗了,畢竟是在海賊的地盤上,蝶主是毫無勝算的。

「哈哈哈哈--」愛特笑了開懷,愛蓮卻在一旁搖頭,她完全不懂哪裡好笑

「我們是不會被任何事給束縛的,」愛特拉了拉他的牛仔帽,「因為海賊就是自由的象徵!」

「呀--船長這句話好帥啊!趕快抄下來,太酷了!」

「看到沒阿東,這就是你還不能當船長的原因。」

「到底是誰說我要當船長的啦!」

三名海賊因為這句話開始熱絡起來,但被蝶主一個怒瞪後給平息。

「你確定嗎?」蝶主露出不屑的表情,「你現在的行動,不就說明了你是被親情所束縛嗎?」

「什、」愛蓮一個火大,卻被愛特用手壓住腦袋,後者仍舊是那副從容的樣子

「我如果真的被諾曼家給束縛的話,妳就沒辦法還在這裡跟我說話了吧,哈哈哈哈--」

嗯,老哥還是一樣恐怖,雖然愛特已經是兄弟當中稍微正常的人了,但還是會有這種危險發言。

「……」蝶主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,並閉上嘴。

「識時務者,能成大事!」愛特似乎相當中意蝶主,轉過頭來問愛蓮,「要不要邀請朋友到我們基地坐坐啊?」

「誰跟她是朋友啊!你沒看我脖子上還有這個自爆裝置嘛!」

「這個?」愛特伸手觸摸愛蓮脖子上的刑具,刑具瞬間被瓦解,一旁的蝶主也被這樣的能力給震驚,這個男人,他的實力究竟有多深?

「……」不知為何,愛蓮有些不悅,有種落敗了的感覺。

「好啦好啦,不要露出這個表情。」愛特戳了戳愛蓮的眉頭,便轉頭向蝶主說,「抱歉,我妹妹比較不成熟,下次有空再來我們這裡坐坐阿。」

「那就敬謝不敏了!」

「哈哈哈--」愛特又開始笑起來,「對了,妳能回去幫我跟你們皇帝傳達一件事嗎?」

愛蓮在不解愛特的笑點後,便跟蝶主一起疑惑了起來。

「如果敢在動我們諾曼家的人,下次出現的就不是我了。」愛特露出神秘的笑容,接著轉頭向愛蓮說,「妳可真是被老爹保護的公主阿--」

「蛤?什麼意思?」

「好了好了,阿東,這些就給你善後了。」愛特牽起愛蓮的手,走向斷頭台的邊緣,「來,妳另外兩位朋友已經在基地等妳囉。」

接著便邁開腳步,連同愛蓮一起有風從腳上竄起,一瞬間就離開了斷頭台甚遠

且在愛特離開斷頭台的瞬間,原本解除了的魔法又再度恢復,蝶主便無法再使用魔法,只好乖乖被送走。

《TO be continued.....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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